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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着领路的嬷嬷往里走,还得先去拜见沈太夫人。一路行去,沈家内部与其大门的风格一致,格局大气,地方疏朗开阔,乌瓦白墙,青树虬枝,并不鎏金嵌玉,俨然一静笃包容的长辈似的。
沈家的当家人、沈大爷沈淮杨乃陇西府总督,正二品封疆大吏。因而沈家的名望已不虚用外物堆砌,但能如沈家一般,在行为处事中实践这一点却很难。
众人几乎是按直线走到了沈太夫人待客所在的迎客轩。
因为五间面阔的大空间,里面纵然或站或坐了许多人,也不显逼仄。
沈太夫人十分健朗:“谭太夫人来了,快坐!”
立即有丫鬟们搬来四张椅子放在众位太夫人与夫人座位旁边。
谭太夫人却没坐,微转身向坐在沈太夫人右下首椅子的一名美妇人行礼,口中道:“拜见王妃!”
美妇人半起身虚扶了下:“谭太夫人不必多礼,今日宴会的主角是沈家,我不过是客人,不必如此。”
“王妃宽容,我等也不能忘了礼数。”
……美妇人愉王妃本是提醒谭太夫人今日应以沈太夫人为尊,可谭太夫人没接茬不说,还怼回去了。
这就尴尬了。
可谭太夫人既已这样讲了,谭大夫人、谭二夫人与郭夫人也不好在别人府上集体耳聋;当下这情形也大不适合直接听愉王妃的——在别人府里置自家太夫人于不顾,那更显得谭家没品;更不能不听王妃的话,那便是公然藐视——王妃说自个儿今儿不重要你就相信了,你四八四撒?
必得有人出来挽尊。
谭二夫人反应奇快:“母亲快坐吧,您瞧王妃都坐在太夫人手边呢!”——这是又提醒谭太夫人一次:若非愉王妃有意相让,以她的身份本应坐在当中上首。
郭夫人也接话:“哎呦!怪道都说太夫人慈爱,王妃宽容,也就是沈家这样儿的人家,才能养出王妃这样儿的人才呢!”——这是一句话捧了两个人。本来嘛,以郭夫人的身份直接评价愉王妃是僭越,但当下却是向沈家与愉王妃表示:我们都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沈太夫人左手边立着的一位夫人也开口解围:“众位快坐吧,瞧这椅子被搬来好一会儿了都没人理,再不坐它可该要伤心了!”
“就你促狭!”沈太夫人笑,“椅子还能伤心,它又没长腿,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这位夫人便笑:“真让母亲说着了,可不是真有椅子长腿跑了!”说着还招呼了一声,“众位太夫人与夫人坐着听我慢慢讲来。”
“话说一个小县里有一卖桌椅的商户人家,就先叫桌家吧,左边是卖头饰的,就叫头家,右边是卖糕饼的,便叫糕家。桌家的爱贪小便宜,趁卖糕饼的不注意,总偷偷溜过去偷两个。一开始并不显眼,糕家的便也没发现。可桌家的偷成习惯,胆子越来越大,却不满足于此了,于是他盯上了左边卖头饰的头家。”
众人听到这里倒是有了点儿兴趣,纷纷催这位夫人“后来呢”。
这位夫人正要继续,又有两人进了屋。当先一位头发已花白,却精神矍铄,反倒是身旁扶她的那位夫人,眉头微皱,面容似有些愁苦。
当先的老夫人笑道:“沈太夫人好!问王妃安!我这是来迟了!”她身旁的那位夫人也跟着见了礼。
“哪里迟了,薛太夫人来得正好,我这儿正讲趣事儿呢,快坐下一起听。”沈太夫人便道。
被叫做薛太夫人的老夫人笑道:“哦?那我可真是来巧了,看来是我不小心打扰了大伙儿,那我也洗耳恭听吧。”说罢坐下来做出准备认真聆听的样子。
众人便都连忙道“不打扰”、“没事”、“正好刚开始”等等,又催沈太夫人身边的夫人快继续。
这位夫人笑笑继续道:“刚刚说到,桌家偷完糕家的糕点还不够,又看上了左边头家的首饰。这样过了几天,在桌家娘子出门时,头家娘子无意间在她头上发现了一根自家店里有的金钗。可是呢,头家娘子翻了账簿,桌家却并没有在她店里买过,但单凭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这也可能是从别家店里买的。不过按头家娘子的了解,以这金钗的价格桌家不该买得起才是,但这是猜测,头家娘子也不能确定。她就上前试探了一下:‘桌家娘子,你今日头上这根金钗可真好看!’不想头家娘子这样一说,桌家娘子就吓了一跳,慌乱地捂了捂金钗,胡乱应了两声,连门也不出了,直接钻回家去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会意地笑起来。
这位夫人果然道:“这对头家娘子来说,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她家的金钗了,等头家当家回来便连忙告诉了他。头家当家让头家娘子少安毋躁,事情还不能下定论,他还要仔细观察一下。因他觉得,桌家若当真行偷窃之事,不会就此打住的。他便在接下来一段日子装作总要出门送货,并让头家娘子故意放松对店里的看顾,而他则会在店外悄悄察看。”
“经过耐心的等待与专注的观察,他终于发现,桌家的会趁他店里客忙之时顺手牵羊。不但如此,他还会偷拿旁边糕家的点心,行事时谨慎老练,没有露出丝毫羞愧之情,简直是一个惯犯了。这下头家当家十分愤怒,他立即就想要报官,但走了两步才想起,这座小县里的父母官是认银子做父母的,他一个开小店的,如何筹得出那许多银子满足那知县的胃口呢?思来想去,只能找到证据,再越级到城里报官。他又发觉糕家还不知自家糕点被偷之事,他也该与糕家说一声才是。但糕家的当家是一个耿直的人,藏不了话,他若直接告知,恐怕糕家的会即刻冲到桌家店里去质问,那样岂非打草惊蛇。到底说还是不说,倒是让头家当家十分苦恼。”
这时有位夫人快嘴:“那当然不能说,还是快快想办法捉了这桌家的去坐牢,事情方能解决。”
这位夫人便笑道:“那头家当家也正是做如此想,因而便没有告诉糕家。可不料头家娘子去买糕点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哎呦!”屋内有几人惊呼出声,“这下糟了!”
“可不是糟了。那糕家当家一听头家娘子的话,糕点也不卖了,果真如头家当家预料的那般,直接冲到了桌家店里,拎起桌家当家的衣领质问道:‘你是不是偷我家糕点了!怪不得我总觉得近日来的糕点卖得有些快,每日卖得的钱也有点儿不对劲!’桌家的原本做坏事被戳破,正有些心虚,可一听糕家的根本就没证据,便有恃无恐地矢口否认道:‘你糕点少了同我有何关系?说不定是它自个儿长腿跑了呢!’”
这当口,又有几人进了屋。众人一番寒暄后,这位夫人又继续道:“糕家当家一听,桌家的非但不承认,还如此嚣张,一时气急,撒开桌家当家的衣领,拎起桌家店里的椅子就狠狠砸到了地上!”
屋里顿时又是一片“哎呦”声,还有不少人叹“这糕家的太冲动了”、“这下难办了”。
“这下是真有些难办。桌家一看糕家的砸了自家椅子,还没证据,岂肯罢休,嚷嚷着一定要糕家赔偿。更糟糕的是,桌家这一喊,还引起了周围邻里与其他店里客人的注意,人们一窝蜂地涌向了桌家店铺。这时头家当家终于闻讯赶来,他趁乱悄没声地混在人群里钻进去,把被砸的椅子的断木偷偷拿了出来。”
“等人们听清桌家与糕家的争执,四下一找,却发现店里的椅子都完好无损!人们便都嘘桌家的讹人。桌家当家顿时有些傻眼,糕家的明明在他眼前摔了他的椅子,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断椅就不见了呢?”
众人听此,都发出一阵笑声,还有人在为头家当家叫好。
“桌家的不肯就此打住,便道,定是有人帮糕家的拿走了椅子。桌家当家这话一下子得罪了店里这一群人,他们不过是来看热闹的,谁愿被污偷盗呢?这时头家当家藏好椅子又回来了,听到桌家的自个儿犯傻,连忙躲在人群里喊道:‘我们跟糕家无亲无故,何必帮他?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我们平日里去糕家买糕点,都知道糕家人做买卖是很公道的!’此刻人们的心已经偏了,自然跟着附和。头家当家便又道:‘刚刚糕家还说你偷了他家糕点呢!既然你说糕点可以长腿跑掉,那椅子不是也可以长腿跑掉吗!’人们听了这鬼扯的理由,反倒是哈哈大笑,桌家当家哑口无言,不得不就此罢手,放糕家的离开。头家当家便又连忙挤过去连拉带拽,先将他拉离了桌家店铺。”
众人听到此原本松了口气,便听这位夫人又道:“但事情至此,糕家没瞒住不说,又让桌家有了防备,可想而知,接下来一段日子桌家肯定不会再偷。还有,虽说糕点被吃掉就没了,但首饰却不同,只要找到了原本是有可能作为证据的,这下桌家定会想办法销赃,被偷的首饰怕是也找不回了。头家当家吃了亏,还要好好安抚糕家,免得他再冲动坏事,真是一筹莫展。”
屋内众人也都叹息,却见这位夫人就此停了口,没再继续讲下去了。又有快嘴的夫人问道:“沈大夫人,后来呢?那头家当家究竟是如何找到证据去报官的呢?”
原来讲故事的这位,是沈家的大夫人王岁,出身大唐中部地区的河中府锦州城王家。王家现今的当家人王觥,乃锦州第一大文豪,是一位书画大家,号徽光狂客,也是锦州书院的院长,沈大夫人的祖父。
怪道沈大夫人将一个市井小故事讲得如此一波三折。
可众人都等着呢,沈大夫人却笑笑道:“我也想知道后来,可这故事只写到了这里,最后一句便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这下炸了:只有一半儿的故事你还讲?!昧着良心也说不出你不是故意的啊!
沈太夫人替众人开口:“你看你,明知没下文还讲,这下子多闹心!”
沈大夫人笑:“母亲别急呀!这故事呢,是容之的同科、今年文举府试的亚元、李腾哥儿所写,他自言故事发展到这里正好,想要听一听咱们百姓的智慧。凡有所计,均可投稿至长红街的酒香楼,若能被认可,会张贴在酒香楼的外墙上,并赏银三钱。”
众人:“……”事情这是什么走向?你这是拿我们当了传声筒吗?你以为我们在乎那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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