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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殊兰催了几次母亲,尽快把搬家的事定下来,母亲却总是想着省钱,下不了决心。
殊兰心想照母亲这性子,再拖下去怕是很难成事,就打算自己把这事办了。她下了学之后跑了几趟,终于定下一处房屋,有个小院子,甚是清净,空气也好些。她和房东谈好了条件,便打算回家向母亲要些钱,第二天就去把定金付了,月底之前便可搬过去。
她赶回住处,刚上了楼,却听见母亲的哭叫声。她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看见自家门敞开着,桂枝婶、张妈等几个邻居围在里面,她母亲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哭。
“妈!怎么了?”她赶紧去扶母亲起来。
“殊兰啊……”母亲见了她,哭得更厉害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到底怎么回事?您慢慢说。”她从包里拿出手帕,给母亲擦了眼泪,又从水瓶里倒了杯水给母亲。
“唉,你家里遭贼啦。”桂枝婶说,声音尖尖的,“这世道!”
“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小毛贼,跑你家来了!”张妈也愤愤的说,“这缺德鬼,那些富贵人家不偷,偏要偷孤儿寡母,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就出去交了货,买了菜回来,来回不过一两个小时,家里就被撬了锁,你给我的钱、还有首饰,都被偷走了……”殊兰妈又嚎啕大哭起来,“都怪我,好好的做什么工,守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不就好了!”
她听了母亲的话,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她们母女这阵子克勤克俭,好不容易才攒下近两百多元,再加上表哥两次合计给了一百多元,加起来四百元左右……对她们来说,是笔不小的财产了!
但看母亲这样,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强打起精神安慰:“妈,这不怪你。”
抬起头,她又问桂枝婶,“报案了么?”
“这有什么好报的啊……巡捕又不管我们这儿……”桂枝婶咕哝着。
但她说着话这会儿,外头已经传来男人呼呼喝喝的声音。随着一阵沉重的皮靴脚步声,两个穿着制服的汉子甩着棍子走进来。
桂枝婶的小儿子蹦跳着过来,“妈,你看我多聪明,把巡捕找过来了!一定要抓住偷殊兰姐姐家的小贼,哼!”
“多事!”桂枝婶拍了儿子一下,小声说。
“怎么啦?被偷啦?”走前边那个巡捕叼着香烟,在屋里四处转了一圈,“啧啧,这里有啥可偷的,统共也不值几个钱……没大事儿别乱报,浪费我们时间!”
他说着,招呼同僚就要离去。殊兰连忙起身,拦住他们,“我们损失了四百元,还有些首饰之类的,这不算小数目了吧?请长官帮忙查一查,拜托了。”
那巡捕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嘿嘿笑了起来,“小姐,你是做什么的啊?有钱还住这破地方?不是活该被偷么?”
殊兰对他说什么“活该被偷”的话很不满,但这时候怎么敢得罪他们,只得陪着笑脸,“长官,求您费费心,等把钱找回来,我给您二位买烟抽……”
桂枝婶凑到另一个巡捕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巡捕嘿嘿笑了,扫视了殊兰一番,对自己同僚使了个眼色。
与殊兰说话的那巡捕会意,懒洋洋的点点头,拉长声调说,“那好吧,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回巡捕房做个笔录吧。”
“好、好,谢谢您。”殊兰连忙点头,扶起母亲,“妈,我们去做个笔录,您把详情跟他们说一说。”
“哎,哎!”巡捕甩着棍子制止她,“老婆子不用去,你去就行了。”
“可是……”殊兰犹豫着。她刚回来,对情况并不甚明白。但是,巡捕肯管这事就不错了,她也不敢拂逆他们的意思,便点点头,对母亲说,“您先歇会,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她又对邻居们说:“桂枝婶、张妈,我妈麻烦您二位照看一下了。谢谢了。”
到了巡捕房,两个巡捕让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等,她就听话的坐了,等他们叫她。
可是她盯着墙上的挂钟,等了快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却不见有人来叫她。望着来来去去的人,她终于忍不住,到桌子那边去问:“长官您好,我家里被偷了,请问哪位给我做笔录么?”
“哦,等会。”那中年男人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对她摆摆手,“没看我们这一堆案子么?!等会会叫你!”
她只好又坐回去。
桌子那边办公席几个人聊起来,有人问:“那小娘们挺标致的啊,发生啥事了?”
“嗤。”刚才跟殊兰说话的中年男人轻蔑的笑了一声,“住家的野J,被偷了钱。”
“嚯。”另一个年轻些的那人瞟了殊兰几眼,“这模样儿能去长三堂子了吧?去那儿接客岂不更好。”
“怕是不舍得跟鸨儿批账呗。”中年男人哼笑,“想省钱,反而被偷,也是该。反正她们来钱快,让她等着呗。”
殊兰听了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原本她回家就还没吃晚饭,到巡捕房坐了两个小时已经是饥肠辘辘,这时却感觉阵阵恶心泛上来,一丝胃口也无。她好端端一个清白姑娘家,竟然被人说是做皮肉生意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按捺不住,又起身走过去,“我不是……做那个的。那些钱是亲戚给的,还有我自己教课攒下的,是辛苦钱。”
“亲戚给的?哪个亲戚这么好,白给我几百大洋啊?”中年男人笑着说,“你表哥?”
殊兰愣了愣,点点头,“您怎么知道?”
她这话一出,众男人都哄笑起来。
中年男人对他的同僚笑,“瞧,又是表哥给的。她们可是有很多表哥表弟呐……”
“我真的没说谎!”她皱眉,辩解道。
“唔……”中年男人忍着笑,对她说,“小姑娘,干这行没多久吧?宪兵队、巡捕房里没人,就敢自个儿单干,你胆子也够大的。今儿哥哥心情好,教你几招:要么呢就到堂子里去做,他们交了花捐,咱们就不难为你。要么呢,找个大牌头,出了事儿给你担着。不然,像现在这样,我们随时可以拘留你,把税给补交了,否则你就别想出去。”
“怎么?我明明是被偷的苦主,怎么成要被拘留了?!”一股火从心头燃上来,她咬了咬唇,忍住泪水,不知不觉中抬高了声量,“我说了,我不是做那行的!如果你们在其位却不能尽职责,那……”
“那怎么啦?!”中年男人打断她的话,脸上轻浮的笑容褪去,沉下脸,把穿着大皮靴的脚搭到桌面上,“想被关起来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再嚣张,今晚就别想回去!”
说罢,他们又自顾自的谈天说地,把殊兰晾在一边。
殊兰想起母亲还在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心里焦急不已。
又过了近两个小时,她实在没办法了,自己脱不了身,得找人帮忙才行。
文家肯定不行。东家太太?可她自己还在为木香的事头疼呢,她怎么好意思再给她添麻烦。表哥?如果他在肯定是最好的,可他现在回北平了。
想来想去,只有找言先生了。这阵子一直没联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住在北平会馆,姑且试试看吧。
她心中惴惴的,硬着头皮走过去,先道了歉,然后说,“我现在身上真的没钱,家里钱又被偷了,能让我打个电话么?”
过了半小时左右,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巡捕房门口。
谢天谢地!
殊兰连忙迎上去,“言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这么晚过来……”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言文桓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他走到办公席那边。
中年男人见了他,连忙迎上来,满脸堆笑,“哟,言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我们督察长现在不在,您要不到他家里……”
他们认识?殊兰惊讶的望着他。
“我不是来找督察长的。”他没有理会殊兰的目光,抿了抿唇,拉着殊兰的手臂,将她扯过来,“这是我的朋友。”
“啊?哦~~~~”中年男人瞥了她一眼,露出会意的笑容,“言公子好品味、好品味!”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哦、哦,当然!”中年男人点头哈腰,“这是您‘女朋友’,不需要缴税,是我们弄错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别跟我们督察长说啊……”
他微笑了一下,“她家丢钱的事,也麻烦各位跟一下,有什么进展告诉我一声。”
“好、好!没问题!”对方又是连连答应。
“那就拜托了。”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些银元,放他桌边,“各位值班辛苦了,今晚夜宵我请客。”
“嘿,谢谢言公子!”几个男人都高兴起来。
“告诉你们督察长,改天再请他去打茶围。”他对他们摆摆手。
“好、好……您慢走、慢走……”
“还愣着做什么?我们可以走了。”他又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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