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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教室后排,盯着一群孩子上课。
这群孩子中,有四个被指控猥亵了一个女老师,我在试图找出证据。
但很快我意识到这件事多荒谬。
班上的这群孩子,坐姿千奇百怪,眼神发直,对老师的声音连点回应都没有。
因为这是一个给智障儿童开设的特殊班级。
我所怀疑的四个孩子中的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流口水,护工不一会儿就要来给他换围兜。
他连自己吃饭都不太行,靠注射营养液和一点点流食维持生命,上课时还会时不时开始抽搐尖叫。
另外三个孩子状况比他好些,但也基本不能和人正常交流。
我很疑惑,四个智障,怎么猥亵一个体育老师?
来特殊学校做驻校社工不久后,我收到了一封实名举报信。游泳课的老师乔瑟琳声称,自己遭到了学生的猥亵。
小乔老师30来岁,身材很好。她说,有男学生在上游泳课的时候,把手伸进了她的泳衣。
她坚决认为,班里这四个孩子不仅是故意的,而且是同谋。
如果指控属实,我职责所在,就要把这四个孩子送上少年法庭,领一顿劳动教育。
一般的性骚扰事件,我会格外重视,但这件事我犹豫了。
残疾人学校根据残疾等级分班,这四个孩子都分在S班,意味着他们生理比较成熟,但智力不超过五岁。
所以我很怀疑,这种孩子,懂猥亵吗?
我猜测,他们可能身体不受控制,不小心碰到了小乔老师而已。
在教室看完他们上课的情况,我又找了他们的班主任聊聊,全程听下来就是四个大字:无事发生。
我还不死心,假装无意提起最近一个关于亲密关系的活动课,问班主任有没有孩子愿意报名?
亲密关系其实也指向性教育,这已经是我能想到和猥亵案最相近的话题了。
但班主任没听出弦外之音,只说这个班级的孩子上不了太复杂的课,他们的智力发展相当落后,也就上上游泳之类的,多锻炼身体。
说到游泳课,班主任突然想起了小乔老师,问我知不知道小乔和另一个班主任的矛盾?
她说,去年有个残疾男孩在上游泳课时控制不住要小便,小乔把他拖出了游泳池,但还没来得及带去厕所,男孩就尿了裤子。
尿湿了裤子的男孩想要老师帮他换掉泳裤,但小乔坚决不干,让他等到护工来了再说。
男孩的班主任听说之后,在年会上阴阳怪气地批评小乔老师,太矫情。
小乔老师则直接回怼说,不帮男学生换泳裤是尊重他的隐私。
现在,这个班主任也不屑地撇撇嘴,说,小乔一天劲劲儿的,谁没给学生换过衣服啊。他们都是孩子,自理都需要帮助,这个小乔老师就是矫情。
调查无果,我又一次去游泳馆找小乔老师。
说实话,我相信四个孩子可能会让小乔老师感到不适,因为他们很多时候行为不受控制,但我不相信他们是有预谋的。
小乔老师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游泳馆里,小乔老师正带着一组学生上课。
她把泳衣换成了能裹住全身的潜水服样式,指导学生的动作也都是借助浮板,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我跟她说,现在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陪我向班主任实名举报。
听到我说要找班主任,小乔斟酌了半天问,能不能先不惊动任何人?
没等我回话,她接着又问,这事儿一般怎么处理,闹大了,影不影响学校明年拿政府资金,学校是不是就黄了?然后又赶紧解释,说是怕学校受牵连。
我很生气,感觉被泼了盆冷水。
我想起她来举报的那次,猥亵没聊多少,倒是一个劲地在跟我抱怨她的不得志。
她说,她本该是个收入优越的理疗师,而不是拿着这点工资、教着一群只会吱哇乱叫的孩子。她甚至无比详细地讲起了曾帮一个便秘的病人发现早期癌症的丰功伟绩。
她来这所特殊学校纯属巧合,并不喜欢这里。现在,她原打算去的一个工作岗位正好扩招,但因为特殊学校的合同在身,她去不了。
我一再打断她,让她说说猥亵案。
她终于把话题转回来,表情却显得很平静,没有一点恐惧或者厌恶,根本不像一个被猥亵的受害者。
她说,中年级有四个学生,总是一起来上课,“他们会在刚下水的时候把我堵在泳池角落,在我给他们套游泳圈的时候故意伸胳膊往我胸部上撞。”
“最近的一堂课,我刚给他们示范了手部动作,转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了我的泳衣里,顺着大腿根。”
小乔说,当她迅速站起来寻找那只手的来源时,只看到四个孩子无辜地盯着她,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我没办法仅从她的叙述判断真假,游泳馆里也没有监控,但结合她的那些抱怨,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猜想:
小乔讨厌这个学校,但又被困在了这里,她会不会想,干脆搞一个猥亵案件搅黄这所学校,她就自由了?
我更生气了,性骚扰不是被这么用的!我得让她知道,想找我当枪使,没门儿。
我故意模棱两可地跟她说,闹出多大动静取决于你,我们会尊重案主意愿。
小乔果然犹豫了,说,要是惊动太多人,那这事儿就算了吧。
这就算了?
见我脸黑,小乔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没有开口,只是在游泳池的层层雾气里望着我。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太失望了,怀疑自己被小乔老师糊弄了。我正把四个孩子的档案往回收,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
有点不对劲。
四个孩子中,最没有自理能力的叫阿奇,各项成绩都惨不忍睹。但除了他,另外三个人的成绩始终稳定在不好不坏的地步,从入学以来毫无波动。
不止是成绩,任何的课堂表现都是,没有老师评价过亮点,也没有严重的错误,看不到明显进步,也不会退步。
看着三份近乎空白的评估单,我突然有了一个离奇的猜测——
一个人各方面都平平无奇有可能,但是三个人都稳定在平平无奇的水平,这会不会是故意的?
而且不仅是成绩,他们还总是选一样的课,去一样的地方。
甚至我想起来,那天在教室里遇到一些突发情况,他们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比如每次阿奇一开始尖叫,他们三个都会抬起头看他一会儿,似乎在观察他,犹豫该做出哪种反应。紧接着,他们会先后开始跟着叫,或者捂耳朵,或者大哭。
每次反应都不一样,但每次这三个人总是同步的,跟复制粘贴似的。
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我又一次去了他们的朗读课,专门留意只有他们四个人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课间休息的时候,老师们都走开了,我没有离开,坐在书架后悄悄地盯着那三个孩子。
没多久,他们开始动作很隐蔽地左顾右盼,似乎是确认了周围都没有人之后,三个人居然凑到了一块,开始聊天。
但他们在朗读课上,明明连话都说不清!
我很想听听他们到底是真的在聊天,还是只是前言不搭后语地瞎聊,但我又不能从书架背后走出来。
我必须有更隐蔽的、更近的观察方式。
一次午休后,阿奇的护工有事要忙,我主动要求代他照顾阿奇,短暂地获得了和阿奇独处的机会。
我开玩笑地和他聊了两句,教他说“你好”。
阿奇心情很好,在轮椅上手舞足蹈,突然大声说:“操!”
我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说脏话?
阿奇从小住校,在学校里基本没机会接触网络或者电视,学校教职工更不可能跟他说脏话。
除此之外,他可能接触到的只有同学,尤其是他一直同进同出的、小乔举报案中的另外三人。
如果是他们教他说这句话,一定是有意识地重复了很多次。
我盯着阿奇看,恨不得摇着他的肩膀问他,那三个孩子是不是有问题,他们教了你什么?
阿奇不说话,继续兴奋地摇摆着,高高举起一只手,举累了又会突然落下。
那个动作非常眼熟。
我想起来,我曾经看过这四个孩子上课的录像,有个孩子就有过类似的动作。
但他和阿奇的动作有些微妙的不一样,阿奇的手往往是突然落下,而那个孩子是慢抬慢落。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因为他们放下手的原因根本不一样。
阿奇智力发育缓慢,无法自如地控制手臂肌肉,他的胳膊更像是插在身上的两根木棍,抬手抬累了就会不受控制地掉回身体两侧。
而那个孩子,他是在假装自己不能自控,他的动作完全不是一个傻子可能做出来的。
这四个孩子,真的是在故意装傻。
我快速地做了一套问卷,起名为“游泳课满意程度调查”,但其实有两个版本。
一个版本就是一些简单的课程反馈问题,写写对游泳老师的评价之类的。
另一个版本中,包含一些特殊的问题,比如:游泳课让我觉得安全和舒适,两位老师都很友善。
回答可以是“是”或者“否”。
事实上,游泳课只有一个老师。大部分孩子都会直接质疑这道题出错了,只有少部分智力发展很落后、分不清人的孩子才有可能回答“是”。
或者,那种想要装傻,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装得有多傻的孩子,也会栽进这种题里。
这是我专门准备给这四个孩子的问卷。
这份问卷的最后是一道附加题:你在游泳课上做过什么?
就像警察审案子时的“诈”,我在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这套问卷还没发完,小乔老师已经气冲冲地来找我了,她质问我是不是不想帮她解决问题了,怎么现在还开始评估她的教学了。
我说,这就是我解决问题的方式。
小乔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都几个礼拜了,怎么一点进度没有?
我一方面对她的坚定感到欣慰,一方面也恼火,她既然是认真的,早干嘛去了?又是要求我别惊动太多人,又是“要不就算了”。
小乔面对我的指责沉默不语,但也默许了问卷的发放。
问卷收上来了,果然,我怀疑的那三个孩子全都跳进了陷阱题里。
他们错了一大堆谁都不可能弄错的基础问题,又答对了许多对智障孩子而言难以分辨的问题。
这个问卷结果,在我眼里,就是明晃晃的两个字:“诈病”。他们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装成大傻子,换来继续上游泳课的机会。
为什么这么想上游泳课,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关于“游泳课上干了什么”这个问题,他们无一例外的,没有回答。
我再一次找到小乔老师,告诉她,我现在真正相信了她的话,接下来,我会去找这几个孩子取证。
如果我拿到了证据,事情就一定会闹大。这是猥亵罪,这几个孩子是要上法庭的。
小乔犹豫了很久,又一次露出那种让我讨厌、怀疑的软弱,她说,要不你教育教育就算了。
我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又完全没办法责备她。
就在这次问卷里,我好像对她多了一些了解。
在那些被用来当烟雾弹的普通问卷里,有很多孩子认真地给出了对游泳课的评价,四十多个孩子,无一例外都是好评。
他们喜欢小乔老师的课,因为她总变着法带各种玩具来,光是游泳圈就有好多个样式。
她也不像别的老师那样,怕学生磕了碰了就啥都不让做,她鼓励学生感受水划过皮肤的触感,感受浮力的存在,带他们练习不同的泳姿。
由于残疾,这些小孩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这样危险,你不行”,可在小乔老师的课上,这些都没有,她给的都是鼓励。
他们用各种稚嫩的、磕磕绊绊的话语夸奖着小乔老师,哪怕不会说话的孩子,也找来老师代笔。
她的课程也确实是有效果的,从去年到今年,好几个学了游泳的学生的运动协调分有上升。
虽然小乔不合群、高傲、过于敏感,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工作,很少说自己有多爱孩子,可是她真的对孩子很负责。她不想伤害他们,也是真的怕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没有再和小乔呛声,而是劝她说,性犯罪是不能轻飘飘教育就算的,尤其对于青少年,给他们一个扎实的教训,将来才不会走上更歪的路。
小乔老师回去犹豫了很久,终于回答我:如果查实,她愿意起诉。
早课之前,我大张旗鼓地闯进了S班,打着问卷回访的名义,开始把三人组一个个往外请。
我在赌,这四个孩子里存在主谋和跟班,而跟班心理素质往往没那么强,我只要把他们分开施压,就能撬出实话。
我特意把办公室里的加湿器和空调全打开,让整个屋子里水汽濛濛,还找清洁工借了点消毒液,把桌面擦了一遍,闻上去就一股双氧水的味道。
整个办公室变成了一个微缩版的游泳馆,我用这一招来加强他们的心理压力。
第一个孩子从进来到出去都一言不发,什么问题都不回答,但绷着脸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单纯的傻子。
第二个孩子人还没到门口,就开始全身抽搐,越着急越演得拙劣。我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喊他别装了,结果他抖得更加厉害。
第三个孩子进到房间里,一直在偷眼看我,看起来非常紧张。
我慢条斯理地说,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说什么,我也都知道,你的朋友都告诉我了。
他脱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被认为只有五岁智商的孩子,口齿清晰地承认了,把手伸进女老师泳衣这件事不但确实发生过,而且,预谋已久。
在他的叙述里,这场“不是故意的”猥亵,实际准备了近一年。
这三个男孩都是先天残疾,八岁左右来到特殊学校。
最开始,确实像老师们想的一样,他们智力发展迟缓,什么也不懂。
随着几年的学习,他们的心智渐渐有进步,也开始知道,假装肚子痛可以免课;假装无法控制肢体,可以让社工来喂饭。
当然,这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需求,护工会嗔怪他们别这么做,开开玩笑也就过去了。
但突然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一天午睡醒来,教室里只有这三个男孩,其中一人指着自己的裤裆,问,你们醒了也会这样吗?
从某天开始,他睡醒的时候这里会有胀痛感。另两个孩子都表示有类似的经历,但也都不明白。
没有任何一位老师或者家长教过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就想出了一个歪招——脱下裤子看看。
三个男孩脱了裤子,好奇地打量彼此,这时班主任正好回到教室。
班主任愤怒之下,打开了教室门,不准他们把裤子穿上,要所有人看看他们有多不知羞耻。
说实话,我能一部分理解这个老师,他也许只是想做点什么,让这些孩子记住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
但我也怀疑,这种愤怒是不是还有一部分源自狭隘,可能他觉得性和欲望是肮脏的,所以几个孩子无辜承担了他的怒火。
三个孩子在教室里抽泣、恐惧、哀求,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班主任只是告诫他们,永远不能在公共场合裸露生殖器。
直到上课前,班主任大发慈悲,允许了他们穿上裤子。
但这件事永远留在了他们心里。
他们知道了,这种欲望绝对不能被大人知道,必须找一些隐秘的方式来满足。
他们开始在网上搜索。跟性相关的词条几乎全是色情网站,他们见到了各种性感漂亮的女人,知道自己的“问题”可以找女人“解决”。
这当中缺了很多环,关于感情,关于性同意,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
他们利用各种机会观察整个学校,终于找到了唯一一个地方,永远不会有摄像头——游泳课的更衣室。
这是一场狩猎,他们选中了教游泳课的小乔老师。
在小乔老师来班上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她了。她很漂亮,金发碧眼,身材姣好,穿上泳衣一定会更漂亮。
小乔老师说,游泳课作为运动协调能力开发的一项运动,得优先照顾手脑不协调的同学。
三个孩子观察到,隔壁班双腿残疾但成绩很好的同学没被选上,因为他太聪明了;阿奇够傻,但第一次报名没被选上,因为他运动能力有问题。
他们得正常表现自己的运动能力,同时学得像阿奇一样傻。
这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每天,阿奇突然尖叫,他们也跟着尖叫;阿奇突然噎住呕吐,他们也学着呕吐;阿奇手舞足蹈,他们也抬起手,抽搐,然后迅速放下。
第二年,这三个可怜的“手脑不协调”的孩子如愿加入了游泳课。
之后,想对游泳老师动手动脚太容易了。
小乔老师穿得比任何人都要少,又无条件信任他们,他们在练习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碰到她,她也只是躲开,毫不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三个孩子从推挤她、用胳膊蹭过她的胸,发展到故意围住她游泳,到最后,直接把手伸进了老师的泳衣。
我把这三个孩子送去做了专业的智力评估,结果显示,他们的心智和身体年龄没有很大差别,也是十五六岁,对自己的行为负有完全责任。
最终,我把他们送上了儿童法庭,按照猥亵罪,他们被判处800小时的社区义务劳动。
在法庭上,几个孩子的家长全程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中,反反复复就一句话: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呢?
班主任后来见到我,也说,“我真不知道他们能干出这些事儿,我现在都觉得不太可能。”
但我知道,很大原因,就是学校把他们培养成这样的。
我刚来特殊学校时的一天,有个护工神秘地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名人”。她把我带进教室,走到一个坐着轮椅的孩子面前。
我一头雾水地看向那个孩子,接着就看见他眯起小小的眼睛,缓慢地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然后挑起一边嘴角笑了。
那种眼神,瞬间让我想起曾经在地铁上遇到的咸猪手,尽管我第一时间就把对方控制住并且报了警,但我始终记得他的眼神,让我有种被人拿着一块肥肉从头擦到脚的恶心感。
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所有人都支持我按住那个咸猪手,而这回护工哈哈大笑,拍着我说,你太紧张了,他不懂的。
我问她,为什么能这么确定?护工有点不耐烦,说他那么小,能明白什么,就算他明白,他能做什么?
是的,那个孩子那么小,而且残疾,他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人们就觉得他做出的坏事、产生的恶意无伤大雅,甚至有趣,甚至鼓励吗?
后来,我还见过太多次这样的鼓励。比如在语法课上,有的学生会造出“某某老师不高兴,我就很高兴”这样的句子。
被点到名的老师都觉得很好玩,还经常在早茶时间给大家讲。
其余班的班主任甚至有点羡慕,毕竟这还是个挺难的句子,能造出这样的句子说明有教学成果。
更多的孩子甚至连这么复杂的句子都不会,就在单词本上指出一个屎尿屁之类的脏词,然后再指向某一个老师的名字。
每当这种时候,整个班级都会开始起哄,就连完全不会说话的孩子,都会拍响他们面前的单词按钮,用轮椅发出“高兴高兴高兴”的声音。
在那种场景里,我几乎会被一种纯粹的恶意给吓到。
但后来几个班主任都来私下找我,让我不用管,学生能主动表达情绪,说明心智和肢体都有发育。
我只能不管。
那四个孩子,一定也是经历了这样的过程,老师对他们有求必应,扶一下、抱一下,都是举手之劳。甚至即使看到孩子有生理反应,也会当作玩笑。
直到小乔老师脸色煞白地回过头来的那一刻,他们还不太明白,老师应该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只是摸一摸,为什么生气呢?
我们纵容了这群孩子的谎言与恶意,我们乐于看见他们发挥力量,即使这力量用来伤害他人。
在这样的模式下成长,就算智障都会变成坏人。
外派结束那天,我把自己手里所有的案子封好放进柜子,又去了一趟游泳池,想和小乔老师告别。
她其实是一个好老师,只有她才把这群孩子当正常人教育,即便有危险也让孩子去尝试,好的就鼓励,错的就惩罚。
小乔老师在上课,她冲我挥挥手,手上的动作不停。
一个低年级的孩子正攀着她的胳膊练习踩水,两个人彼此支撑,肌肤触着肌肤,清澈的水从他们之间流过。
在侯小圣给我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抱有一定的困惑。
这几个孩子是天生的坏吗?宁可牺牲自己的自由,牺牲自己的未来,换来一个猥亵老师的机会?
但是看到他们所面对的环境,又似乎能看到这一切的轨迹。
只要他们表现得足够傻,做什么都能够被原谅。无论做了多么错的事情,都会有人说,“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自然会变成巨婴。
可恶意就是恶意,它不分男女,不分大小,不分有意无意。如果出现了,就应该马上去阻止。
任何习惯一旦形成,都没那么好改,这就是人性。只有正视人性,才能正视成长。
我们保护孩子,不是为了让他永远当小孩,而是为了让他好好长大。
(文中部分人物系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