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dog博狗新闻报道】
正在播放《最长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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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我是慢慢发现自己在难过和生气的时候说不出话来的。
也许是天性隐忍的原因,有时候在感情里痛痛快快吵一架对我来说,实在太难。
每次生气和难过,任凭对方怎么“严刑逼供”,问“你怎么了?”也始终开不了口。
我总是自顾自的用沉默和无言对付他的追问和焦灼。
为什么分享难过会比分享快乐要难?
///…
我们的开始
是很长的电影
放映了三年
我票都还留着
又一次。
堆了一夜的情绪终究还是在早晨他来找我的时候爆发了,以为可以自己消解,却不曾想还是应了那句“才下了眉头,却攻上我心头。”
无法自我消解的不快情绪被写在脸上,沉默和无言充斥在我们之间。无论他怎么追问,我还是不肯为自己的情绪作出解释。
他的耐心在漫长的等待中被慢慢消磨,而在心里为自己打了好几次气的我换来的却还是徒劳。
他难过,我也难过。两个人像在演绎黑白时代的默片。我也知道这不该,只是,话要怎样才能说出口。
感觉挺像无赖的,知道自己有错,但是改不了。想起法国哲学家卢梭的《忏悔录》。回忆录全篇忏悔了自己的许多错误,却唯独没有对自己喜爱偷窃的恶习忏悔。
“一切人的内心,不管如何纯洁,都包含着某些可憎的恶习。”可能具体到我身上就是明知道拒绝沟通不对,却还是固执到不肯开口的坏毛病。
会觉得就算开了口,到嘴边的也可能只会是一句“没事。”
《我的少女时代》里有段台词,林真心说:“如果女生说没事,那就是有事。没关系,就是有关系。”
连电影都会演的桥段,谁都知道嘴上说着没事是假的。当然他也不例外。
我明明想让他明白,却不肯开口。我以为他会明白,却忘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所谓的互相理解也不过是在一次次的磨合和交流中慢慢走近。
悲欢不相通这句话都说烂了。
是不是女孩子都这样,总喜欢让对方去猜自己的心思。会认为有些东西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每件事都要说明白的话,那太累了。
在之前,一般结局的都是以我们都在生对方的气而忙着互相哄而结束。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互相冷静一下”这句话比正面交锋的吵架还要可怕。
可能是因为我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一旦开始了“互相冷静”的模式,就会迅速在内心上演八百遍各种绝情分手剧。
所以需要一直保持着交流和沟通,但我又不想说话,经常都是他一个人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骂也好,哄也罢,我就是不开口。于是他经常调侃自己是单口相声演员。
在这一点上,是真的很感谢他,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和包容度。
生气归生气,但从不会拿分开当借口和玩笑,总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然后紧紧抱住,一边嫌弃一边抱紧。
“虽然我老是嘴上说着很嫌弃你,但也会一直抱紧你。”
其实在感情里,拒绝沟通比痛痛快快吵一架带来的负面影响还要大,毕竟吵架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伤害对方,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磨合中找到最好的相处方式。
而拒绝沟通则会让这种寻找的过程被阉割,那么下一次也许还是会为同一个问题争吵,还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找到两个人之前最好的相处方式,是在感情里一直都要努力和靠近的。
以前有个朋友告诉我说“感情是需要经营的。”我觉得“经营”这个词用得特别好,也就是说这是一件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以及各种用心对待的事。
当然也会包含了许多风险和危机,即是争吵和矛盾以及需要克服的种种困难。因此如何寻找一个合适的危机应对模式,才是使感情得以良性运转下去的关键吧。
被影迷奉为爱情圭臬的三部曲之一《爱在午夜降临前》,相比于第一部的浪漫与甜蜜,第三部展现更多的是感情里的危机与矛盾。
印象深刻的是结尾部分Jesse和Celine又一次因为矛盾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而Jesse化解矛盾的方式是在餐厅里用餐巾纸以时光机的方式给Celine写一封和解的信。
“假如这是八十岁的Celine····” 在以前,Celine的方式则是在Jesse面前假装打电话,对着电话说“我还很爱你”给Jesse听。
这样的方法并不高明,甚至听起来还有点幼稚。但在调解他们的感情中,却是真真实实的起到效果的。
其实有争执并不可怕,只是无论有什么问题,都要有愿意去解决问题的想法。
“我们可以有情绪,但是不能失控。” 在感情里找到适合调解两个人之间矛盾的办法,比互相伤害重要得多。
可以,像Jesse一样的写信,也可以是celine的一个电话。再不然,面对面的微信交流也是可以的。
有些东西,写出来比说出来要容易得多。告诉他你为什么不开心,好像也并没有这么难。
话说不出口的情况也不止于难过和悲伤,好像有时候和家人离别的时刻,也会变得无话可说。
情绪倒是被渲染万分,很多想要寒暄的家长里短以及不舍的爱在心里演示了一万遍,到嘴上也只是变成一句简短的“再见”。
也许正如诗人北岛所言“在离别的意义上,所有语言的瞬间,都如日影西斜。”似乎在这个时候话语也都是徒劳的。
所以—— “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写《情书》的岩井俊二最喜欢在电影里营造的就是那种朦朦胧胧的纯情爱,是《情书》里藤井树与藤井树的错过,也是《四月物语》里卯月对山崎的暗恋。
爱而不语,却也不曾掩盖这份爱的温柔。也许当时并不那么勇敢,也许只是在心里默默记着那个人的好。而曾一步一步走过的,却是青春的痕迹。
以后的日子里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那段日子也都是闪亮而温暖的吧。爱在这里,不开口也无比珍贵,过了多久,存在回忆里的也只是那份单纯而又简单的情愫。
有的时候,含苞待放的爱才是最美的。
但换种情况。
刘震云编剧的电影《一句顶一万句》,开头就是一对兴高采烈的夫妻在民政局登记。
工作人员问他们为什么要结婚,他们说“我们说得着。”“话还没说,都知道对方心里想着啥。”这是爱情最初的样子。
电影的后来,牛爱国和庞丽娜最初的感情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被消磨,平庸而无聊的生活让他们的曾经拥有的共同话语停滞了,生活变得无趣又平庸。
有人说,人生的趣味是藏在话里的,而过日子的趣味则是藏在彼此的灵魂交流和body communication之中。
“说不着”是要把日子给过死了啊。
其实“说不着”这一点,都应该深有体会。疫情在家的日子也是日复一日的平常和无聊,重复,重复。
哪怕是和最亲密的人,日常的聊天也会变得无话可说,只剩“起床”“晚安”“吃饭了”这些无关痛痒的字眼。
有段时间男朋友也曾和我抱怨说“好无聊哦,都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和你分享。”以至于万年不打游戏的人也开始在手机装上了游戏软件。
琐碎和平庸的生活真的会让感情有所磨损,所谓爱情里需要的新鲜感,也不过是和旧的人一起去经历些新的事吧。
回到电影。
牛爱国和庞丽娜也从最开始“说得着”的说辞也变成了牛爱国口中的“说不着,没话说。”
这是一部关乎“沟通”和“交流”的电影,在这里“说得着”和“说不着”是牛爱国与庞丽娜爱情存在的标准,但放到荧幕外其实也是人生里判断爱情幸福与否的标准。
人生海海,一个人在生活中找到知心的朋友不容易,找到朋友能说上一句知心的话更不容易。
更何况是打算相伴一生的另一半呢,日子那么长,有多少是得在絮絮叨叨的生活里度过。没有共同语言该如何消解彼此的孤独,人间多寂寞。
爱在这里,开口才珍贵。刘震云也曾说“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
那说到底,“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我觉得没有确切答案,或者说,我不知道答案。
说这么多,也许想要说明白的并不是珍不珍贵的问题,而是希望下一次面对问题时也能记得保持质疑的态度,怀疑的目光往往更接近真实和真理。
这是这篇文章背后的声音,也是我想要表达的弦外之音。
喜欢和爱的问题也一直说不清,也许可以归于剪不断理还乱的一类。爱关乎人性,而人性原本就是一个黑洞,混沌不清,没有边界。
时至今日,即使有了大量关于试图解释爱解释人性的文学作品和电影出现,我们也仍然在这片沃土上生生不息地辍笔耕耘。
毕竟所谓黑洞,也就意味着没有穷尽,能无限的进行开拓和探索。谁又知道,会不会有新的体验和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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