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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答应傅晚晴,放了顾惜朝。而铁手只是一个捕快,他只能以他自身的立场应了傅晚晴,代表不了六扇门,更代表不了朝廷。因此当朝廷下令缉拿顾惜朝的时候,铁手也无能为力。
负责缉拿的是戚少商与追命,对于神侯如此安排,无情只是淡淡叹气,说了一句:“难了。”
“难了”——是“难以了结”的“难了”。
是此案难了,还是戚少商与顾惜朝二人的恩怨难了,无情却没有细说。
出发前日,冷血对追命道:“大师兄让我带话给三师兄:静观其变。”
追命笑笑:“我领会得。”
第二天,戚少商与追命按照探子的消息来到京城外一个小镇,寻到了顾惜朝目前的住所。从外观来看,与惜晴小居倒是极像,不过有一圈木栅栏围住。
看着小居周围的竹木,虚掩着的门间进进出出的鹅黄色的鸭仔,隐约还能闻到院内阳光下烤晒的药草散发的气味,戚少商有些不确定这里住的人是不是顾惜朝。
眼见追命就要以脚踢门,戚少商伸手拦下,然后抢先轻轻推开了门。
院内果然是晒着药草,屋子的门敞开着,一个消瘦的背影正坐在桌前,似乎在看书。
“二位远道而来光临寒舍,不知是来看病还是其他?”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戚少商有些恍惚,似乎再次见到了那个拾级而上,挑眉说“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的青衫公子。
“不是看病,”追命走上前,“是抓人。”
顾惜朝仍未回头:“听这脚步声,如此轻功该是六扇门的追三爷。”
“休讲废话,”追命走到顾惜朝对面坐下,掏出腰牌,“奉朝廷之命,六扇门戚少商、崔略商缉拿顾惜朝归案。”
“哦?大当家的也来了?”顾惜朝的身子顿了一瞬,半晌才缓缓回头,淡淡瞥了戚少商一眼。
戚少商走进房中,拿剑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
顾惜朝消瘦很多,而神智却不似抱走傅晚晴尸身之时那般不清,朴素绝不落魄,反倒比以往的顾惜朝多了份淡然。
顾惜朝转回头看着追命,浅浅扬了唇:“我跟你们回去。”
“你……”戚少商只说了一个“你”字,他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这个“你”字的下文到底是什么。所以戚少商没有再说,只是退了一步,让开了道。
顾惜朝从戚少商身边走过,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二人眼神相对。
戚少商忽然知道自己的“你”字之后接的是什么了,他知道,顾惜朝也知道。那个“你”字之后接的内容太多,多到言语不能尽。
追命收了腰牌,心中却是不解:这一趟,竟然顺利得出奇。那大师兄所谓的“难了”到底是什么?
顾惜朝入狱,三日后听审。其间无情曾前去与顾惜朝见面,出来之后却是一言不发,眼中满是惋惜。
追命问:“大师兄,顾惜朝说了什么?”
无情答:“什么也没有说。”
追命疑惑:“那为何大师兄的表情如此沉重?似感叹,又似惋惜。”
无情沉默一阵之后才道:“感叹的,是顾惜朝仍是顾惜朝。惋惜的,也是顾惜朝仍是顾惜朝。”
追命皱眉:“我似乎懂,却又似乎不尽明白。”
无情浅笑:“明白与否又如何,弑君之罪难以开脱,顾惜朝是不是以前那个顾惜朝,已经不再重要。”
“但你说他是。”追命说。
无情却不再答,而是忽然扬声朝着一旁问道:“你认为呢?”
戚少商从一旁走出,神色疲惫:“不知。”
无情淡淡一笑,摇了轮椅离开。
戚少商对追命道:“去喝酒吧。”
追命自是答应。
“他会怎样?”酒过三巡,戚少商问。
追命浅笑:“谁?顾惜朝?”
“恩。”
“逼宫之罪。”追命只说了这四个字,其他的已不用再说。
戚少商沉默,然后大口喝酒。这明明是顾惜朝罪有应得,为何自己心中如此压抑?为何看着顾惜朝赴死,自己非但没有一丝快意,还万分心痛?
“站在不同的立场,便会有不同的看法。若是换了他人以顾惜朝的机遇走一次,未必能有顾惜朝做得好。”追命的声音很轻,“大师兄一向嫉恶如仇,而对顾惜朝他却没有欲杀之而后快。”
“他经历的苦太多,所以也把一些事看得太清,也太坏。”戚少商说。
片刻后,戚少商放下银两,提了酒坛,朝着酒楼外走去。
追命一笑,继续喝酒。
狱中。
戚少商在外,顾惜朝在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看着对方,一个却闭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惜朝才睁开眼:“大当家的站在这里,却是快半个时辰了。”
戚少商只是看着顾惜朝,动了动唇,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
顾惜朝继续道:“大当家的做了神龙捕头之后,短短时间之内便成功破获三桩大案,实在了得。听说在与一窃贼交手过程中,大当家的更是展示了绝妙剑法。惜朝未处京城,却也闻得处处都在赞神龙捕头武艺高强,惩奸除恶……”
“我只是来跟你喝酒。”戚少商说。
顾惜朝一看,戚少商的手中果然提着一个酒坛。
“大当家的既是找惜朝喝酒,却为何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
戚少商道:“忘了拿碗。”
顾惜朝起身走向戚少商,拿过酒坛:“没有碗,那便就这样喝吧。”说罢顾惜朝开了酒,直接饮了一口:“香醇,却不够烈。”
“自是比不上炮打灯。”戚少商接过酒坛也喝了一口。
二人不再交谈,只是一人一口饮酒,越往后速度竟是越快。
顾惜朝再次将酒递过去,戚少商却是没有接。
“大当家的怎么了?”顾惜朝问。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若是开堂之后你唯有死路一条,我问你,你悔吗?或者说,事到如今,你可有悔过?”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的眼睛,半晌后一笑:“惜朝已是将死之人,说这些已没有意义。大当家的,路走了,就容不得后悔。无论曾经现在,我的路都只有一条。哪怕进不得,也是退不了。只要你知道,从来都不是我想杀你,那便够了。”
戚少商沉默。
顾惜朝继续道:“我从未去想逆水寒一案我是否后悔,若是重来,我想依然将是一切照旧。我负不起晚晴——我知道你听我此话必然不快,因为惜朝不负晚晴却是负了大当家的。如今惜朝就此一命,甘愿伏诛,若是抵债不足,那便来世继续!”
言罢,顾惜朝双手持酒痛饮。
顾惜朝饮毕,戚少商接过酒坛:“你我纠葛太深,我已不知从何说起。当日你有三问,今日我便答你:初遇之时,我便真心当你是朋友。若没有后来那些事,你依然是我的朋友,更是唯一的知音。若是明天……”
“若是明天我就要死了,”顾惜朝打断了戚少商,“我愿对大当家的道一句:望君珍重。”
二人相顾。在对方的眼神中,一切明了。
戚少商将酒饮尽,然后转身离开,未再回头。
顾惜朝淡然一笑,回到方才的地方坐下,静静合上眼。
当夜,戚少商彻夜未归六扇门。
三日后,开审顾惜朝。
戚少商主动请命,同冷血一道接了案子南下。
傍晚,冷血接到飞鸽传书,顾惜朝逼宫犯上,被判凌迟。
戚少商神色如常,将信还给冷血:“今天我们连夜快马加鞭赶路,尽快将案子办妥。”
第二天清晨,冷血再次接到六扇门传信:顾惜朝开审当天夜里,一路来历不明之人劫狱,顾惜朝现下落不明。
冷血看向戚少商,戚少商淡淡道:“办案。”
三年后,戚少商离开六扇门,代京城金风细雨楼楼主一职。
夜。戚少商独自于院中饮酒。
三个月前,他给一个三年未联系的人写了一封信,等了许久,得了句感谢救命之恩,一句回答:昔人已去,从此愿随君。
三年官场,戚少商看透了许多,亦学会了许多。比如藏,比如忍。再比如,去想象自己是顾惜朝,他肯定比曾经的顾惜朝果决。
戚少商感觉自己离顾惜朝更近了一步,因为他真正地能够去体会顾惜朝的心境。但是戚少商依然是戚少商,他不是顾惜朝,不会将一件事想得太坏。
杨无邪匆匆赶来,对戚少商道:“楼主,人已到。”
戚少商起身,将早已备好的酒碗中倒上酒。再一抬头,便见一青衫公子站在月色之下,眉眼如昨。
只见那人一笑:“大当家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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